天婈呆了一呆,这柳儿倒是个胆大的。
苏夜黎依旧懒散地靠着,一句话也不说,天婈估摸他许是没有心理准备,亦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在斟酌如何开口。当然,也有可能是重伤在身,反应有些迟钝。
莫离杵在一旁自是不便插嘴,一时间房间内死寂一般的沉默,只袅袅香雾缓缓流淌。
天婈自行找了张杌子,靠着矮桌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是滚烫的。腾腾热气中,她拉过一只碟,抓了把松子,漫不经心地剥着,一边等茶凉,一边凝神瞧着这百年难遇的热闹。
喜欢苏夜黎的姑娘很多,连她自己亦不能幸免,但敢于这样直白的,还是头一回见。
天婈有些佩服她。
亦有些同情她,苏夜黎必是不可能遂了她的心思。
柳儿白衣飘飘,娇娇弱弱地跪着,不过表情渐渐有些僵硬,含在眼眶里的泪花转啊转啊,始终得不了机会落下,只好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苏夜黎还是纹丝不动。
天婈有些耐不住,精彩的好戏哪有这样戛然而止,不接着往下演的道理?遂用力咳了一声,苏夜黎悠悠转头望了过来,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好似才恍然回过神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