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宜渊的身世,或许是心脏早已麻木,她依旧清醒着,径直望向杜宜渊。
这个少年是一个高傲的人,木瑶很早就明白了。
他高傲得不明显,棱角包在圆滑世故里,只是骨子里浸着漠然,无心到高不可攀。
木瑶想不通天机子为何会忽然针对一个少年,用如此刻薄的方式,撕开了他的外壳,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
可她更担心听到这番话的他。
一室寂静里,少年依旧清醒地笑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嘴角梨涡清晰,仿佛对他下评语不是一个罗府大能,神色依旧缥缈而又从容。
“天机子前辈,晚辈和您可有旧怨?”杜宜渊静静地注视着平凡道士,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不见半点怒意,只是微带疑惑。
天机子缓缓放下装满灵丹的药葫芦,注视着他的目光宁静而又悲悯,说的话却仍旧如凌迟的刀,刀刀入骨。
“没有,我只是看你不爽。”
“我明白了。”他静静点头,转身,掀开毡门,自在得如走过清幽林间,不带一丝烟火气。
望着他消失在光线里的背影,木瑶心中清明如冰雪,初见时的公子印象越发清晰,除了残酷,好像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参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