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把眼睛给瞪得酸了,这一古怪的局面方才告一段落。然而,这双方都装哑巴总不是一回事,终究还是作为长辈的杜桢先开了口。
“如果我当初在沈民望面前收你作弟子,足可让你扬名于河南乃至天下,可是我却没有,你知道是为什么?”
张越曾经设想过拜师后杜桢会讲什么问什么,却没料到对方居然问这个。不过他脑筋极快,只是眼睛一眨的功夫,他便笑道:“少年扬名容易使人骄矜,先生可是为了这个?”
“是,但却不全是。”
杜桢冷漠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大明朝的官比历朝历代的官都难当些。有才名却不想当官想做隐士,那么便会有皇家的屠刀等着;有才名却恃才傲物,那上头也容不得你;纵使有才名又处事谨慎的,若是忽然砸下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甚至是因别人之罪连坐,最后也未必有好下场。而我朝科举并不重什么名声,录取的人当中也并非都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座师也往往不喜那些名声显赫的浮华之人。所以,名声适度则可,否则无用而有害。”
“先生……您的意思我不明白。”
尽管自己心里异常明白,但张越却不得不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眼下他只是个十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