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瞥见那芦柴棒似的小姑娘,他陡然之间想起了这一家三口是什么人。发现他们已经换上了颇为整洁的衣裳,那汉子头上当初被打破的伤口也已经结疤,小姑娘瘦瘦的脸颊上甚至多了一丝血色,他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
率先上来说话的是那个妇人,仿佛是字斟句酌,那话语极其婉转:“这些日子多亏了大相国寺收留,咱们一家三口才能有口饭吃。大水基本上都退了,咱们一家也要回去了,虽说外头都说三公子不见客,可小妇人还是厚颜求了方丈大师。三公子不计前嫌收留了咱们一家三口,这恩情咱们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便在这里磕三个头吧。”
眼见那汉子没了初见时的蛮劲,言听计从地跟着妻子跪下了,又拉着那小姑娘一起磕头,张越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
不计前嫌?那居然叫不计前嫌?他确实是怀着某种程度的善意劝说方丈觉海舍粥救人,可那会儿若不是正好锦衣卫赶到,又揭穿了一桩未遂的阴谋,他几乎就要把这一家三口拒之于门外,这恩情两个字实在是有些滑稽。
可是,任他张口阻拦伸手去扶,那一家三口愣是没有理会,就连那小姑娘也是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随父母起身之后就和原来一样躲在了他们身后,只用一双黑亮的眼睛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