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倬此时已是无言,随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又拿起酒壶倒满。如是一口气连喝了三杯,他方才缓过气来苦笑道:“你还是那个样子,丝毫不留情面。”
“我给你留情面,别人可会给你留情面?”袁方晒然一笑,终究动筷子挟了一口面前的一盘白菜,却根本不理会那厨师精心烹制的其他佳肴,“你大哥之前是正三品侍郎,如今虽然黜落。东山再起也是转眼间的事;你二哥转眼就要踏上三品,在丰城侯李彬的麾下如鱼得水;你就算这次考中进士,要想跃上高位还得要几年?”
张倬此时面上微红:“我……”
“我之所以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不过是因为纪纲瞬息倒台,党羽全部覆灭,皇上一时间找不到合适地人,所以才看中了位卑谨慎同时又无亲无故的我。锦衣卫乃是皇上的鹰犬,我如今是指挥使。但他日谁知道是否会和纪纲一个结局。也不知道能帮你父子几年。你不是读书科考的材料,我只希望你这次运气好些。若是真能父子同中进士。倒是一桩美谈。”
“我是不存此奢望了。”
口中这么说,张倬心中却实是盼望。袁方的话虽让人听着心惊肉跳,但他知道这就是事实。锦衣卫看似风光,手中大权却全都来自皇帝,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