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不决。脸色很不好看,不觉止住了话头。良久,他方才淡淡地问道:“怎么,越哥儿可是有事要和我说?”
“大堂伯,确实是有一件事……而且是坏消息。”张越没想到张辅病中还感觉那样敏锐,当此之际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南京捎来信说,说是……说是大姑姑薨了。”
那一瞬间,张越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辅,生怕他听闻噩耗而栽倒下来。旁边的史权手中早就扣着几根金针,预备一个不好就上前急救,脑袋里更是想着那几个丫头是否听从吩咐预备好了那些汤药。然而,两人正在担忧的时候,张辅却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如他们预料那样支撑不住。
“她地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就预备着这一日,谁知道竟是在眼下这个时候。”
话虽这么说,张辅的脸上却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黯然,头更是转向了帐子里头。名将最要紧的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但那是在战场上,在决定军策的大帐中,却不是在家里。父亲张玉战死地时候,从来没掉过眼泪的他平生第一次失声痛哭。但之后他却无暇安抚弟妹,孝服未除便随朱棣上阵,因为那时候若朱棣输了,张家便是族诛之祸。
其后妹妹入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