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算是明白,自己这刁状完全是告错了去处,没听见刚刚他那位便宜妹夫临走时说的话么?
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在张越离着跟前还剩几步的时候,他竟是奋起大力哆嗦着两条腿跪了起来,抠着那春凳的边上使劲碰了两下脑袋,声泪俱下地说:“老爷恕罪,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罪!请老爷看在小的听人挑唆地份上。饶了小的这条贱命,小的乐意将功赎罪,以后终生为您做牛做马。”
“你说听人挑唆?你儿子把人家唯一的耕牛杀了吃了,那也是听人挑唆?你咆哮公堂辱骂本官,那也是听人挑唆?你消息灵通跑到这儿大吵大闹,那也是听人挑唆?”张越走到近前,见胡里正可怜巴巴地磕头求告,便嗤笑了一声。“胡里正着实是识时务的人,既然如此,刚刚我那些疑问你可否解答?”
一想到自己吃的那些苦头,最大的靠山又丢下了自己,胡里正就觉得心里憋气,此时支撑着手臂努力抬头瞧了瞧照壁那边的几个人,他立刻开口嚷嚷道:“老爷明鉴,这小儿作恶乃是他咎由自取。可小地之前不告而走不是有意藐视老爷,而是罗县丞和赵主簿挑唆的!”
吼出这么一句之后,他顿时觉得心头松快了,遂指着两人又恶狠狠地说:“他们对小的说,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