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递给了彭十三,这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他如今早就明白这山东虽然困于徭役和旱涝,却并不是什么盗匪横行的地儿,既然这样,这埋伏两个字从何说起?倘若不是盗匪而是官兵私兵,谁又有那么大的胆子?这提醒他的人究竟是否胡说八道?
彭十三毕竟阅历丰富,更比张越仔细,左看右看忽然将那白绢拿起对着外头地光亮照了一照,旋即面色一凝。见张越仍在沉思,他便出声提醒道:“少爷,你对着光看,隐隐约约似乎还有别的影子,似乎是一尊佛像。”
此时本就是白天,雪地上也反射上来极强的亮光,因此张越抬头一看,立刻注意到了起初忽略掉的那些线条。那仿佛是用极淡的炭笔描绘上去的,虽只是寥寥数笔,却勾勒出了一尊佛像来。那并不像是横眉怒眼的金刚,也不像是慈眉善目的弥勒,更不像是普度众生地观世音,而是一尊不曾点睛的佛,但那周遭佛光却描绘得大盛。
“十月十五那一次,我跟踪那人的时候,看到他给人看过这样的白绢,还说上头的就是佛母。只是那帮泥腿子没来由玩这一招干什么,难道真有埋伏的人?”
张越没有吭声。而就在他沉吟的这一会儿,那两个追出去的家丁终于回来了,却是面露惭愧,坦言一无所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