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决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说起来也是父王之过。”朱瞻坦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迷离,竟不知道是说给那髭须大汉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地,“这山东之地既然有父王,自然不能让那些泥腿子坏了大事。只要能支使他们,事情便大有可为。换言之,若是你做得好,那你祖父当日是什么爵位,日后你也能得到什么爵位。丘家便可东山再起。”
自从挨过朱瞻圻那顿鞭子,在别人看来,乐安知县孙亮甘仿佛是变得随和了。他不再是那幅尖酸刻薄看谁都不顺眼的性子,进出衙门即便是差役都亲切地打招呼。公务上头他丝毫不理会,任由下头吏户六房自行处置,自己只管盖印。至于下头中饱私囊或是在诸多案件中拼命揩油,他也丝毫不管。于是渐渐的,差役们见着他也会点头哈腰道一声老爷。
元宵放了十天假。孙亮甘借口出去访友,竟是消失了整整十天。待到回衙开印理事之后,他也常常借故外出,别人乐得他不来掺和,因此也没在意。这天傍晚,瞧见孙亮甘带着一个随从上马离开了县衙,县衙门口的两个门子躬了躬身便继续嘻嘻哈哈地聊起了天,谁也没去想这大冷天地晚上。眼看县城大门就要关了,县太爷还出门干什么。
如今虽然已经过了隆冬,但晚上的天气依旧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