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躬身答应了,又低声道:“臣还有一事要禀奏皇上。张大人初一到任便把孟家人赶出了都司衙门,但孟贤的发妻身患重病奄奄一息,结果青州府同知张越给他们安排了屋子,把人接过去住了。他还对刘都帅说,当初读书的时候蒙先生教诲,人活于世只求无愧于心,若是见鳏寡孤独而无哀,见妇孺有难而不救,见路有不平而不鸣,见贪赃枉法而合流,则人非人也。”
朱棣听了前半截皱了皱眉,听到后半截,那眉头立时舒展了开,当下便笑骂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分明是武家子弟,竟是跟着杜桢那个冷面人学会了那一套!罢了,素来危难关头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他能如此也算难得,至少比那些没担当地强!”
袁方连忙附和,心中却知道这皇帝爱重一个人,纵使有不好或是犯错,那也能一笔带过,倘若遇上一个厌憎地人,那鸡蛋里头尚且要挑骨头,碰上这档子事就是死定了!简在帝心的好处便是如此,张越还真是有福。
当下他又趁势说了些山东垦荒屯田地进展,却是不褒不贬。
对于这个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第二任锦衣卫指挥使,朱棣素来很满意,但最满意的便是这一不偏不倚的态度,至少,据他所知,无论是太子皇太孙还是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