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正在陪着王夫人说话,那声音清晰明了地传了出来。
“上一回是你们父子俩考中贡士的时候,我恰好有了喜讯,这一次竟又偏偏是你来看我的时候诊出喜脉,说起来你这孩子还真是我的福星。我虽说是女人,朝中那些大事也不懂,好歹也听过一些消息。你在山东已经很用心了,做的又是份内事,按理这次即便无功,也顶多是申饬几句的罪过。只是你那位老师这次只怕不容易过关,锦衣卫的诏狱可不是好地方!”
“大伯娘如今是有双身子的人,还是安心静养,至于我的事情……生死荣辱命系于天,多思无益,反正我问心无愧也就罢了。”张越瞥了一眼窗户上糊的银红纱,又笑道,“这是圣心独运的事,咱们不论怎么想,就像窗户上头蒙了一层纱似的看不分明。杜先生之所以会那么做,也是为了雷霆万钧一举铲除后患,料想皇上应该能体谅的。”
“皇上……”
王夫人此时极想说皇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皇帝,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她是国公夫人,进出宫闱乃是常有的事,自然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勾当。自打永乐皇帝朱棣的身体日渐不好之后,因为说错话被杖毙的太监宫女少说也有几十个,就是先头那一个月,永安公主驸马广平侯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