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对朱高燧说话的语气中油然流露出一种父亲对儿子的亲昵,竟不像平日做派,他心中大是惊讶,等众人全都扬鞭纵马飞奔之后方才醒觉过来,连忙打马跟上。他沿途留心了一下,见各处路口等要紧地方都有身着便服的彪形大汉,便知道袁方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早就有所布置,毕竟,皇帝微服出行可不是闹着玩的。
北京的冬天向来寒冷,因此自从腊月开始,仍在各处营建的就只有从天下征发来的囚徒,工匠和其他徭役人等便是换班轮休。那些从江南之地被抽调出来充实北京的富户也没能逃脱徭役征发,每家必有人充役,于是此时出城缓行的时候,张越就看到城墙处正有好些人顶着凛冽寒风奋力劳作,一分神却没注意到前头有人放慢了马速,正好和自己策马并行。
“我家老二曾经收容了一房家人,当家的那位是杂犯死罪的囚徒,大冷天的还得砌城墙,他拿了几千贯钱这才赎出来的。张越,听说这一家人和你有些渊源,可是当真?”
张越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乃是赵王朱高燧。三位皇子中,他只见过太子朱高炽一次,虽说没看出什么,但结合他所知的历史,那恰是一位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而汉王朱高煦则是只学到了和朱棣一样的暴躁易怒,皇帝老子看人看事的冷静透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