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张大人你客客气气,那是看在你家里权势赫赫,他惹不起,要是换成别人试试?他们自己是阉人,居然还雇人打理产业,司礼监那位黄公公光是安定门附近的铺子就有十几间!”
“老周,这些话给我听到就算了,别四处混说!”
张越知道周百龄并不是嘴碎的人,此时便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周百龄嘿嘿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又裹紧了身上的大红棉袍子,却是叹了一口气:“比起地方那些卫所,咱们京营算得上精锐,米粮供给都是上等,可若是要养活全家却还是紧紧张张,一年剩不下几个钱。我那儿子也是军户,可我这千户又不是世官,未必能留给他。”
大明将天下百姓编户入册,那赋役黄册的厉害张越自然明白。然而,现如今军户子弟也常有参加科举的,他便劝慰了周百龄两句,得知其子就在城里头住着,索性嘱咐用张家亲戚的名义把孩子送去自家族学念书,面对这么个喜讯,周百龄自是喜出望外。
这京师的私塾束修不菲,人家又瞧不起军户子弟,若是单请老师他更是没那个能耐,有张越帮忙那就轻松多了。他倒不指望儿子能科举,但识字的军官总比不识字的军官升迁容易。他虽没读过几本书,可和他同样立功的人有些仍是百户和镇抚,他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