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法顾得上家里人,该当厚给月粮,不能厚给的也至少该宽免其他家人的徭役。不过我还是觉得他这最后一条写的最要紧,自从上一次北征之后,除了宣府大同等等军备要地之外,其他地方的武备确实松弛了,不可不戒。我自己也上书请严核刑罚,凡死刑必三覆奏。”
相比部院和科道官员,值文渊阁的阁臣日日面圣,有事都可以面奏,所以杨荣金幼孜都不愿意在这时候上书,以免被底下那些眼睛瞪得老大的官员抓住了把柄。听到杨士奇和杜桢都应了直言诏,两人方才有些后悔,但这时候再跟在后头就无趣了。等全部整理完之后,今日当值的金幼孜便随同两个前来取奏折的太监去了乾清宫。
然而,金幼孜很快就懊悔起了没多叫上一个人陪自己来乾清宫。他知道天子如今脾气愈发暴躁,他也知道这三大殿焚毁对于朱棣是莫大的打击,他更知道这会儿呈递上去的奏折和节略大多都只会让皇帝看得更加愤怒。可既然知道这些,他怎么偏偏还一个人跑过来?
原本整整齐齐堆在御案上的文书全都被朱棣震怒地一把扫了下来,撒落得四处都是。无论是周遭伺候的太监还是金幼孜,这会儿都压根不敢上前捡拾,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提心吊胆的他们没有等到皇帝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