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学鸿儒,哪能说心中有书!自从父亲归明之后,我还算是在他的督导下很是读过一些书,但要说学问,和你大伯父相差远了。那些功臣们和我一样,多半只会打仗,成国公倒是喜欢结交文士,可这些人敬他国公,却未必瞧得起他,所以我从来不去结交什么文官。我张辅能得国公的爵位,靠的固然是先人荫庇才有机会,但更重要的却是战功!”
张辅并不是话多的人,此时见张越凝神细听,他便放缓了语气:“自太祖皇帝起便很是忌讳文武合流,所以武官带兵出征,除却自带书吏长随之外,不许擅自号令文官,不许擅自征调文人为幕僚。所以我三下交趾,从来没有用过一个文人赞襄军机,非不愿,而是生怕招惹忌讳。虽说皇上对武官素来大度,但若是恃宠生娇,到头来和隆平侯张信一样闹得没脸,那就没意思了。他和你大伯父同名,你应当听说过。”
这位隆平侯的名声张越自然听说过,朱棣当初能够预先得到北平布政司和都司的情报全靠了此人通风报信。结果朱棣即位之后不但封其为侯爵,还曾经称呼其为恩张,几乎纳了其女为妃,那份宠眷自然不是他那位同名同姓的大伯父能够相提并论的。此时他已经明白张辅刚刚那些话是提醒他不要有什么骄狂自大的心思,立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