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当下就叹了一口气:“七年前那是我战场初阵,兴许是见了血一发不可收拾,竟是追着瓦剌残军一直到了九龙口,结果身陷重围,直到眼下我还常常做噩梦。不经历那种情形决计没法想到和蒙元打仗的艰难,只能击溃击败,无法彻底灭杀,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反过来吃了。”
闻听此言,朱宁的那点打趣戏谑之意立刻消失了。而朱瞻基顿了一顿,随即便苦笑道:“而且,我至今印象更深刻的就是那回北征回来,半路上不少将士就已经粮尽。要不是小杨学士出主意将士之间彼此借粮,等回到中原之后再有有司加倍偿还,只怕在半道上就会支撑不下来。每次出征便是将士几十万,于国库负担太大。”
作为长在王府高墙之中的皇族郡主,朱宁虽说也曾经悄悄溜出王府去看过大相国寺灾年赈济灾民,虽说也曾经看到过黄河于开封决口那种可怕的情景,虽然也看到过开封人市上插草标卖人的情形,但她还不需要考虑这么沉重的话题。此时此刻,她隐约感觉到朱瞻基对于北征的那一丝不认同,随即便自嘲地笑了笑。
“都是我无知,竟然把这等大事拿来玩笑。”
“除了母亲,我还是头一次对别的女子说这些,若宁姑姑你无知,恐怕天下就没几个有见识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