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别胡乱翻了,找一件御寒的大衣裳就好,那些钗环都不用,别白费工夫!”
须臾,装束停当的朱宁就匆匆出了自己的小院,只是在裙袄之外又系了一件素绫面子白狐狸里子的鹤氅。从内仪门出去的时候,她不合撞见了父亲的一个心腹内侍,于是少不得打了个招呼,及至到了外头上了马车,听到了那车轱辘轧过青石板的声音,她方才松开了藏在袖中的拳头,怔怔地看着被寒风吹得瑟瑟作响的红罗车帘。。
上次晚饭的时候父亲喝醉了酒,于是又哭又笑,还说什么老杜的女儿比他的女儿有福气,事后她追问的时候他却一概推给酒后胡言。她一直以为父亲不认得杜桢,如今看来,当初在栖霞寺父亲和杜绾一下棋就下了大半个月,恐怕并不是以棋会友一见如故那么简单。倘若真是认识的,那就怪不得父亲虽笑骂过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却从没阻止过她。
尽管宫里尚未传来任何消息,但张家后院如今却是死气沉沉。自从昨天的事情出了之后,顾氏就一直死板着一张脸,晚饭也只是胡乱应付了两口,整整一晚上几乎都不曾合眼。
她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因丈夫死得早,她几乎是眼看着这一家由盛而衰,又由衰而盛。中原的古训是没有不败的天下,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