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里显得极其碍眼。然而,王冠的话还没说完,他就阴恻恻地冷笑道:“公公若是想叫人拿下我,那当然简单得很,可公公不要忘了,那足以让你死几次的事情你已经做了。不但如此,如今还要添上克扣军粮、私受盐商贿赂、滥杀北地逃人、贿赂锦衣卫、私自和鞑子互市……林林总总的罪名,公公估摸着得死上多少次?皇上的脾气你应当有数,这一气之下,恐怕凌迟两个字,公公未必能受得了吧?”
饶是王冠不是没经历过风雨的雏儿,此时此刻也气得直发抖,指着那人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顶用的字来。于是,那人便愈发放肆,笑吟吟上前几步,又若无其事地说:“再说了,公公拿了我又有何用?我家主人身边如我这样的下人多了去了,莫非你要到皇上面前去告状,说是堂堂皇孙竟然挑唆你私通鞑子?啧啧,皇上连汉王千岁赵王千岁当初铁板钉钉的谋反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会听你的一面之词?如今这会儿,公公只有一条道走到黑……比如说,干掉那两个碍事的,然后推到鞑子的谍者头上。”
狠狠攥着拳头,王冠只觉得吸进口中的热气憋得胸腔一阵阵刺痛,最后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骂语吞了下去。都怪他当初一时糊涂听信了这家伙的鬼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