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小宦官匆匆从地上捡起奏折,毕恭毕敬地上前呈递给他,他却并不接过,而是对着上首的朱高炽躬了躬身。
“太子殿下,恕臣直言,您这份心意是好的,但恐怕和皇上的意思相悖。皇上之前说过,但凡外藩亲王以上、武官都督以上、文官二品以上,一应奏折悉送呈御览。殿下若是认为这奏折呈上不妥,也不能就此搁下。再者,汉王如此有恃无恐,只怕是铁了心要整治寿光王。殿下进呈归进呈,事后劝谏归劝谏。这是奏章,并非传言,压也是压不下的。”
被杨士奇这么几句话一劝,朱高炽顿时悚然动容。如今尽管尚未北征,但朱棣已经把朝廷政务一股脑儿都丢给了东宫,自己只是成日里召集一帮武将商量什么行军路线,什么辎重运输,什么兵员调派,什么武器补给……但即便如此,那两只眼睛仍然会时不时犀利地扫过东宫。到时候他一片好心反而被人以为是居心叵测,那是何苦?
“那好,待会你便陪我走一趟乾清宫。”
淡淡地吩咐了这么一句,他忍不住又狠狠盯了一眼那黄绫封面的奏折,心里却是疑惑得紧。寿光王朱瞻圻遗传了朱高煦暴躁的性子,行为多有不法,可是,那个尚不满二十的侄儿竟然敢私通宣府镇守太监,甚至向鞑子泄露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