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冷笑道,“你是哪个卫所的?守卫南京的军户都是聚居一处,你要借米大可去找左邻右舍,怎么会跑到大街上来?若是真的揭不开锅,白天就该预先想到了,怎么会大晚上出来借?”
那队长原本是在旁边抱手看着,听张越连珠炮似的问出了一连串问题,原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管闲事的他不禁心中讶异。旁边的几个巡丁也忍不住交头接耳了一阵子,渐渐地都兴奋了起来。他们刚刚只打算从这人身上榨些油水,如今看来,莫不是此人犯了事?
“为什么大晚上出来借?大人你还真会明知故问!”那个健硕军汉一下子摆脱了那只摁着脑袋的手,猛地抬起了头,“京卫俸饷素来是全支米,不给钞,可凭什么咱们下过西洋的人偏偏给了两成宝钞?咱们拖儿带口的军户原本日子就够难了,每月六斗米,如今偏要按照外军调至南京守备的例,每月只能给四斗八升米,余下的给钞,我家三口人全凭这点俸米过日子,如今再一减,日子如何过得!这大过年的我不到马府街去求郑公公借米,还能去求谁!”
听得这声嘶力竭的一番话,在场众人顿时全都愣住了,连张越亦是如此。他虽说一直在寻思下番官军的事,但也没想到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此时只觉得心中压了块大石头,一时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