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探视送药,皇帝还使了御医前来诊脉,别说亲朋好友,就是不沾亲不带故的也有好些人上门探望送礼。不厌其烦的他只好吩咐门上只放要紧的人进来,其余的一概挡驾。
此时此刻,斜倚在梨花榻上的他打量着满面春风的张信,忍不住出口提醒道:“你从前是工部右侍郎,对于兵事未必熟悉,这兵部侍郎不是那么好当的。如今我掌中军都督府,攸弟人在交阯,越哥儿人在广东,你又入了兵部,再算上我家老二老三,这单单显达两个字已经是远远不足以形容这般殊遇了。你的儿子已经出息,所以你切记凡事低调。”
张信昔日被贬交阯,就是因为受到了迁怒,如今听张辅这郑重其事的教训,他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但仍是应了。既然张辅提到了儿子,他便奉上了张赳的功课本子,又笑道:“翰林庶吉士每月一考,赳儿从前资质不错,如今更胜在勤奋,回回都是上等,等到三年期满,成绩必是名列前茅,到时候无论留院还是分发六部都察院,都是好的,竟不用我担心。”
“依我看,他与其留朝,还不如求外官。”
张辅随口说了一句,见张信面上一紧,他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却也不想再多说。然而,他不想说,张信却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