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别人认准自己就是一个官,身穿素色大团花纻丝袍子的中年人不禁哑然失笑,思量片刻就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便依驿丞所言就是,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上路。曹虎,去拿路引官凭来。”
有了这么一句话,驿丞自然是长松一口气,待到那长随双手取了锦囊所盛的路引官凭,他立刻传来驿丁招待这一大帮人入住,自己则是匆匆驿厅前去登记。打开这落花流水锦的锦囊,抽出那张薄薄的路引一看,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诰命中奉大夫,资治尹张倬。
当了多年的驿丞,国政大事他不过一知半解,但这些五花八门的散官勋级等等他是记得一清二楚。中奉大夫是从二品,资治尹是正三品,不少名满天下的有名官员便是头发花白也到不了这个品级,这中年人瞧着也就是四十出头,竟然是这么大的官?满心惊疑的他一笔一划亲自登记了,旋即又奇怪了起来。除非是丁忧守制,否则很少出现有文散官无职官的情形,可对方瞅着仿佛只是服国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倬自忖才具不在官场上,便不打算碍了儿子的仕途,于是在之前因儿子的功劳一举跃升二品之后,他就绝了仕途之念,此次也是向吏部告病,道是畏寒之症,这才名正言顺下了气候炎热的广州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