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府衙审讯,但张越这个左布政使自然不会把所有精神都放在和人扯皮以及一件已经交给了府衙的案子上。于是,一连数日,他过问市舶司番事,过问灾后水利修建事宜,过问秋收,过问布政司一群属官报上来的各式杂事,其余时候从来不去都司拜访顾兴祖,亦或是去广州府衙看审案情形。
也不知道是顾兴祖的来临给了徐家支持,还是原本就预备破釜沉舟拼一拼,徐家竟是请来了一位有名的讼师,一条一条地与主审的李知府和陪审的陆推官扯皮,偏那讼师一本大明律的熟悉程度完全不在多年老刑名陆推官之下。虽说讼师这行当素来为官府所禁,但觉着苗头有些微妙的李知府不好端起平日的官派把人赶出去,于是便索性安心陪人打起了太极。
张越不在乎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但顾兴祖却在乎。五天之中,除了市舶公馆的张谦,其余人竟是一个不见,竟是摆明了干晾着他。尽管事先就有了另一手准备,但一怒之下,他仍是把随行亲兵都派到了城里,一面打探消息,一面也散布各式各样的消息。可等到第六天,张谦上门的时候,却慢条斯理地将一沓厚厚的纸笺搁在了高几上。顾兴祖只拿起来扫了一眼,脸色就登时变了。
上头竟记载着他那些亲兵的一举一动,除却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