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看看一应事宜打点得如何,出了门去。他一走,张超就深深吸了一口气,肃手正色朝张越深深一揖。面对如此光景,张越先是一愣,随即就隐约明白了过来。
“大哥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张超却没有立刻答话。尽管是白天,但屋子前头放着厚厚的双层竹门帘,四面窗户上也糊着厚厚的防蚊纱,显得异常昏暗,只有那盏簌簌跳动的油灯照亮着兄弟俩身前这么一小块地方。沉默了好一阵,张超才艰难地说:“从前祖母故去的时候,我虽觉得伤心,也品出了祖母待我的好,可终究爹还在,家里仍有顶梁柱,所以我和二弟都觉得有主心骨,从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直到如今我才知道,那天塌了究竟是什么感觉。”
从小和张超张起一同长大,张越自然明白,兄弟俩素来就是跳脱冲动的性子。毕竟,父亲在外是前途无量的武官,后来又成了勋贵,母亲当初陪嫁丰厚,家中田庄店铺样样不缺,哪怕是不少正牌子的靖难功臣,也未必有这一家过得惬意。再说大家族里最初有顾氏挡着,顾氏不在,远在交址的张攸也是真正的当家人,兄弟俩不用太操心,如今张攸虽说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刻,但若是照何太医的说法,驰骋战场怕是再也不成了,这当家的必定会换成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