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
“这话朕曾经对胡濙说过,可他却不以为然,说是开源乃是与民争利,不是正道,应该以节流为本,而朝廷官员的本色俸禄就已经足够一家使用,折色少些,也可以用苏木胡椒等物抵扣,若是有抱怨的,便是不够尽忠……”
“胡尚书终究是家境殷实,他哪里知道,如今寻常京官在京城赁着一间房子,为了节省开支甚至不敢将家人接过来同住,于是竟有因此而绝嗣的!至于每到年节,指望俸禄一家老少打打牙祭的也不在少数,他将折钞一下子削去一半,便是从这些人本就浅的口袋里掏钱。皇上,太祖皇帝使官员廉洁奉公,这确实不错,但官员若是清苦至此,难保就有人不生贪婪之心。而那些远在边疆的则更是如此,交阯九年一选官,臣曾经亲眼看见过,早年那些从广西云贵选调去当地方官的举人,去的时候满头黑发,如今却已经是鬓发苍白垂垂老矣……”
朱瞻基毕竟是皇帝,东厂锦衣卫监察的是官员,哪里会理会他们的生活境况,而杨士奇等人虽说也有劝谏,可他们这些得到的是敬重和信赖,但要说亲近却是不可能了。因此,张越此时用近乎白描的方式说着自己这两年在广州交阯的所见所闻,以及往返路上的那些经历,他自是越听越仔细,越听越入神,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