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之后,杨士奇低声对顾佐言语了几句,就和内阁的其他人先回了内阁直房,而六部大员们则是和言官们一道出了午门。离开了内廷要地,刚刚还能闷声不响的高官们顿时忍不住了,兵部尚书张本更是冲着左都御史顾佐直截了当地说:“顾都宪,你倒挑选的都是正直敢言之辈,但正直敢言也得分什么事情!除阉宦没错,罢奸佞也没错,可是,他们居然……居然敢妄言国本!”
    工部尚书吴中见那些人颇有不服的意思,也冷笑道:“废了宦官,罢了我们都无所谓,可有些事情就是三公三孤也不敢言,你们倒是好,直截了当就撂出来了!如今下在锦衣卫诏狱的于廷益不过是把所有宦官都扫了进去,刚刚要不是张元节出来打岔,这会儿人就全都在锦衣卫诏狱了!直言也得有个限度,你们顾都宪好容易重整了都察院的名声,别给毁了!”
    张越见顾佐连连摇头,那几个言官仿佛是面子上下不来,都正铁青着脸,也知道这儿没自个说话的余地,于是上前扶了英国公张辅一把,伯侄俩就不动声色地先走了。张辅虽是武人特赐坐轿,但只朝朔望就已经够显眼了,于是这每逢大朝也只是骑马。两人从长安左门出来,瞧着这条直通禁宫大道上停着的各式车马,不禁都停了步子。
    “你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