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执掌刑狱久了,心肠就会变硬,每日里巡视锦衣卫狱的时候,看着里头那一个个见不着多少阳光的人,他也已经生不出多少感受,只是例行关照。如今眼见皇帝心绪不好,戴纶又摆明了是要拼死,他还能如何?怕只怕皇帝因此震怒而牵累其他人,那就不是小事了。
“让你送的信送出去了没有?”
“大人放心,已经送出去了。”那刘百户乃是房陵一手提拔起来的,说完这话便左右看了看,随即压低了声线,“不是小的多嘴,戴纶林长懋关进锦衣卫狱的事情并不是隐秘,太后应当早知道了。既然此前不曾劝阻,仁寿宫便指望不上了。至于内阁和部堂诸位,要是他们能劝,还会等到今天?左右就是一个腐儒,大人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轻轻念叨着腐儒这两个字,房陵只觉得心里异常无奈。他尽管转了武职,如今已经是官至锦衣卫指挥同知,可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也是读过圣贤书,进过国子监的儒生?虽说以如今的经历来看,从前学的那些东西已经用不上了,但并不代表那些有坚持的人就一定愚蠢。
“大人,您可千万别犯执拗,不为您自个着想,也得为了您家里的妻儿想想。您已经很是碍了指挥使大人的眼了,一旦出事,他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