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几个大员频频往皇帝身边捧着那本鱼鳞册的王瑾扫去,想说什么却又有些忧心忡忡。
十几个人中,有张越这样出身豪富的,有夏原吉这样朴素贫寒的,有像杨士奇这样重振家业的,有像杜桢这样只是小康的,但大多数人都有田产,不过是多少而已。于谦的题奏当中,松江府昆山一富户拥田五百顷,多半是邻近平民投献,只因为他有一个考中了举人的儿子;太仓州一区区致仕县令,就用种种手段霸占富民田地数千亩;松江知府,在任三年,累计收受众人孝敬田地三千亩……也不知道于谦是用什么法子打探得这般清楚,但既是写在题奏当中,谁敢不信这个以刚正闻名的都察院巡按御史?
“于侍御所奏触目惊心,扬州府一府便是如此,更何况天下其他地方?”于谦算得上是杨士奇的学生,人也是他荐给顾佐的,可他此时暗叹其人风骨,却也不得不忧心他这样锐意下去未必有好下场,但很快便打起精神说,“天下田亩厘定势在必行,但单单南直隶这一个地方,恐怕就需要众多人手。”
“此事宜缓不宜急,于廷益这样的铁骨御史毕竟是少数,需得防着有人急功近利祸害地方,那才是最糟糕的。”一直没吭声的礼部尚书胡濙终究是开了腔,随即才不紧不慢地说,“这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