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再抬眼时已是人界。笙笙着了凤冠霞帔,化了最盛的妆,坐上大红绸子十六个银铃的花轿,平平稳稳的抬往李家喜堂。看热闹的百姓啧啧赞叹好久没这么大的排场,谁家的姑娘如此好福气。笙笙想,怕是过了今日,再也无缘再见他一眼。恍惚中想到他握了她手,在书案前勾出一个洒脱好看的笙字。又想到他着了黑衣,常于树下练剑。汗也不急擦。沿路吹锣打鼓。笙笙脸上却一丝羞怯也无,她怔怔的想到,明明三月前,他拾了她的帕子,对她说:
“等我。”
可等到桃花谢了,他也不曾来。
花轿毫无征兆的一停。笙笙一个趔趄差些跌下,伸手扶住轿窗。她听到外边忽然噤了声,忽的发出更加吵嚷的声音:“莫不是抢亲来的?”
锦帕挤在人群中瞧得清楚,无量骑着高头骏马,胸前系了喜球。身后跟了无数小厮缓缓而行。那是真正的十里红妆,怕是****嫁公主也不得这排场。地上铺的是镶金的红绸,连马蹄铁也是镀银。他怕是不明白人间婚俗,只是一味想给她最好的。
笙笙揭了帘子站出来。红妆嫣然,更衬的她楚楚绝貌。
她神色未曾松动,像是此刻场面皆是与自己无关。犹自清甜的嗓音带了疏离:“请问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