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莉娅手指按着那人的动脉,指尖下跳动的感觉简直好像正按着一条蛇。
从血管中喷出的鲜血不断灌进那人胃部的破洞里。
主刀的老医师抬起已经迸溅上不少血污的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再按紧一点。”他对艾瑞莉娅说道,事实上,他对这种失血已经是无可奈何。
他的双手深埋在那人的伤口之中,他把裸露在空气中的蓝色内脏向旁边推了推,努力想止住失血。
尽管这么做没什么意义。
但他必须对得起每个伤员,裁决生死是死神的工作,他无权因为自己心头的那一刻松懈替榻上这人做出选择。
艾瑞莉娅真的已经尽力了,她一直努力着,但头脑被熏得发昏,阵阵恶心,手又使不上力气。虽然她并不是第一次处理伤口,但从未经历如此,这几天来眼前的景象都是血淋淋的,充满血腥的味道和伤口溃烂的恶臭。
外科手术对于战争是最有效的,虽然艾欧尼亚人掌握这种技术的医师并不多。盖乌斯已经是那少数之中更少的经验丰富的老手了,尽管年事已高未免有些老眼昏花,要借助眼镜才能看清。
她能够感觉到生命就在她的指尖流逝。盖乌斯正在竭尽他的所能,与死神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