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我妈,我到底是不是捡来的,她没否认,说我真是田坎边捡的,我大哥是河里发大水冲下来的,我二哥是我爸在地里刨土豆的时候挖出来的,每家人的小孩儿都是这样来的,当时我还真信了,也就不难过了!再后来我爸把养的年猪赔给了人家,我还记得那年春节过得特别寒酸,别人家顿顿都是肉,就我们家每顿都吃饺子,鸡蛋韭菜馅儿的,我们哥仨还特高兴,觉得饺子比肉好吃多了。等再长大了些,其实也不用多问,看都看得出来……”
说话间,两个馒头悄然落肚,他又转头冲老板喊了声:“再来两个馒头!”
那碗稀饭,纹丝未动。
干瘪瘪咽下两个馒头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可我看不到他脸上丝毫的不适,反而一脸恬静。
我不晓得,他是以怎样的心境来阐述自己的身世,只觉得这时候我嘴里的花卷,是真的咽不下去了。
难怪,罗琳会说秦文浩一点儿都不惊讶,原来,他早就知道。
馒头端上来,他拿起就开啃,一口就是一半。
我有些吓到了,因为这馒头个头并不小,这一口差不多就是一成年人的拳头大。
果然,没嚼两下,他就猛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