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住。
电梯门开,我一个大跨步,差点儿又撞上迎面过来的医生,在匆匆说了句“对不起”之后,抬眼看了看指示路牌,转身直奔18号病房。
当那串数字出现在视线里时,时间仿佛停滞一般,我突然就没那么慌了。
深深地吸气又吐气,看着18号那扇虚掩的房门,咬咬牙,伸手轻轻推开。
房间很大,有八个床位,其中有四张床有人躺着,旁边都有亲属照应着。
没我爸……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我正准备关上门,突然,看到最里面的一张床似乎动了动。
仔细一看,那儿的被子拱得很高,应该睡有一个人。
没有亲属的陪伴,甚至连搁置在旁边的东西都很少,就这么孤零零地一个人蜷缩在角落的床上。
心脏忽的被揪紧。
我慢慢地,慢慢地走近,那人背对着我,盖得很严实,只露出脑袋在外面,头发花白杂乱。
这应该不是我爸吧……我想。
我爸虽然已经六十好几,可是一点儿都不显老,特别是那一头黑发,油亮油亮的,我以前还经常调侃他,说他光看背影的话,还能迷倒些思春的老太太,难怪母上一直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