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唉,其实哪个衙门不是这样?”老爹从震惊回过神来,也叹口气道:“明朝的官俸低、吏禄更低,就靠那点工食银,哪能养家糊口?何况老爷还得养师爷、养门房、讲排场,这些钱从哪来?朝廷不给发,家就要想办法,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衙门里的人自然要吃手里的权了……当年太祖皇帝多狠呐,贪污二十两银子,就要剥皮充草。知道县衙的土地祠,为啥又叫皮场庙么?那是因为几任知县的皮囊,还在里头挂着呢,可这还挡不住上下其手,所以这里头,也不光是我们的错……”
王贤听得不寒而栗,小声道:“爹,你不用急着辩白,我没说要把这些捅出去,我让你看看,有没有能拿来整治李晟的。”
“你不早说!”老爹这才松了口气,端起茶壶饮而尽,骂道:“小兔崽子吓死我了!”
于是再次仔细看了遍,琢磨道:“衙门的钱粮进出,九成九要经过户房,是以户房司吏其实是在给家擦屁股,你要是随便拿笔假账告他,他定能够推二五六,说我就是丫鬟带钥匙,当家不做。衙门里的县太爷、二尹三衙四老典都拿过钱,自然要帮他遮掩……”
“但其实,官老爷们拿的是小头,头都让他揣怀里了。”王贤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