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要只顾着难过,快随老奴入宫吧,皇上都等急了……”刘太监连忙劝道。
陈芜却知道,朱瞻基的眼泪根本不是为了皇帝而流,而是为了自己而流。他哭的是明明应该顺理成章的事情,却被足足拖了四年!
四年啊,人生有几个四年!
当朱瞻基出现在寝殿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听到太监的通禀,大学士们纷纷毫不避讳的望向久违了的大明储君!
只见太子殿下头戴翼善冠,身穿蟠龙赤金袍,于大殿正门缓缓步入,仿佛不是来见病重的父亲,而是在巡查自己的领地一般。
这时候,却无人敢指责朱瞻基的失仪,只能任由他做作。朱瞻基做作够了,才走到皇帝龙床前跪下。他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似乎是悲伤,却又像是嘲讽。口中缓缓说道:“三年不见,父皇居然病成这样,儿臣未能在床前尽孝,实在是罪该万死!”
朱瞻基虽然是跪在床前,却依然可以居高临下俯瞰皇帝,这让病重的洪熙皇帝感到分外难受。更不要说朱瞻基的那副做派,和他这不咸不淡的语气了。
本来,朱高炽想说两句什么,缓和一下父子的关系,但一下子什么心情都没了,恹恹的说一句:“朕一时死不了,你有的是时间尽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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