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摸一摸白客的额头说:“他发烧了,咱们赶紧送他上医院吧。”
孙媛推来自行车,和白宁一起扶着白客坐到后座上,两人一起推着摇摇晃晃的白客离开南山脚下。
来到医院时,秦咏梅也赶来了。
白客在迷迷糊糊中吃了药、打了针,然后到病房里躺下了。
他渐渐睡去,但感官似乎并未全部关闭。
隐约还能听到走廊里有人在小声议论。
“听说死了二十多个,还有不少小孩儿。”
“别胡说,就十来个。”
渐渐地,潮流由外向内涌来,白客不再能听见外部的声音,但他却似乎能听见自己身体的声音。
呼吸声像风箱一般巨大。
血液在血管中奔流就像小溪流淌。
又过了不知多久,白客开始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了,就像一团棉花一样,渐渐地飘了起来……
就这样,白客渡过了1980年的最后一天。
等他醒来,一缕阳光正洒在他身上,床铺周围是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醒了!”这是孙媛的声音。
白客睁开眼睛却先看到老妈,正坐在床铺旁削着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