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满篇张牙舞爪,那字是越写越大,最后简直好像鬼画符。把这么一篇东西折好了塞进信封里,他把信封放在桌子上,用一把大茶壶压了上。
然后他展开了一张地图——说是地图,其实是雷督理用铅笔草草画出来的宅院格局。洪霄九在北京的房子,也是向雷督理硬讨过去的,所以对于洪宅的结构,雷督理算得上熟悉。把这潦草地图摊在桌子上,他低头用手指头勾画道路,一边勾画,一边想象自己若是身临其境了,应该怎样潜进去、怎样溜出来。
自己觉着大概是想明白了,他吃了顿饱饭,本来还想喝点酒——大牢里的死刑犯临到了要杀头的时候,不是都能得几口酒喝吗?他这一趟去杀洪霄九,死的不是洪霄九就是他,他提前足吃足喝一顿,也不为过。
可他终究还是没喝,怕有了醉意,会耽误事。
吃饱喝足,捱到天黑,他换了一身黑衣裳,带着一把手枪和一把匕首,出了门。
他先回了自己那个荒废许久的旧家。
推开院门走进去,那院子里破破烂烂的——他先前从来没觉出自家破烂过,如今开过了眼界,才发现这个家实在不成个家。他钻进柴房,从柴堆里往外掏东西。柴堆里藏着不少犯禁的家伙,其中有好几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