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雷督理醒了。
他在公事房内的大床上睡了四五个小时,醒来之后只觉得渴,扭头见张嘉田正窝在床旁的沙发椅里打盹,便抬手打了他一下。
张嘉田立刻就醒了,听他说渴,就出门端了一杯温茶回来。他盘腿坐起来,把那杯茶慢慢的喝了,又问:“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张嘉田答道:“甭提了,大帅,您喝醉了。”
雷督理看着他:“怎么,我闯祸了?”
“您没闯祸,但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把三姨太太给气跑了。”
雷督理问道:“我说什么了?”
张嘉田当即绘声绘色的向他讲述了一番,哪知他从头听到了尾,最后却是把茶杯向他一递,毫不在意:“这不是醉话。姨太太而已,不过是个玩意儿,又没有生儿养女。我觉得谁好,就把她赏给谁,也没什么要紧。还是——”他抬眼去看张嘉田:“你嫌她跟过了我,不是姑娘了?”
张嘉田听了个目瞪口呆,自觉着是领教了督理大人的超凡思想。虽然古话也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是说归说,他真是没法把三姨太太那么个活色生香的小女人当成一件衣服、或者一个玩意儿看待。
“不是。”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