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偏于粗鲁,但是对于西方文明也挺热爱,今日所请的饭菜,也都是西餐。虞宅的听差络绎的上菜上酒,屋子里一乱,他二人这一段谈话也就被打断了。雷督理连连的瞄她,见她神态自若的吃喝,嘴唇被那紫红的葡萄酒染了一点颜色,面颊也微微的有点绯红,像是热了,也像是化了一层淡妆。偶尔虞天佐拿她和自己开句玩笑,她也肯向自己这一边笑笑——不是冲着自己这个人笑,是笼统的冲着自己这个方向笑。
外人瞧不出异样来,只有雷督理自己察觉到了:从开始到现在,她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睫毛慢慢的垂下去,他盯着杯中的酒,这回可真是气大发了——亏他今天还觉得她挺美,还觉得她瞧着像个好人,原来这些天自己不在家,这个无情的毒妇,已经修炼成精了!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雷督理又向前扫了她一眼,她正垂了头,用小叉子叉了一只虾仁往嘴里送。忽然放下叉子抬了头,雷督理以为她终于是忍耐不住要看过来了,却没想到她只是端起汽水杯子喝了一口,喝过之后又侧过脸去,换了一支餐叉使用。
雷督理收回了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他气得昏了头,险些返老还童,倒到地上打几个滚——在他当年真是个“童”时,他生性擅闹,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