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头去看她的手——两只手,从手指到小臂,全都通红的了,眼看着就要起水泡,旗袍的下摆也湿透了,腿怎么样,他没法看,但是想也想得出——一层旗袍能挡得住什么?
一边吸着凉气一边站稳了,叶春好忍着疼痛,睁了一双泪眼去看雷督理。而雷督理原本也自悔冒失,可一见张嘉田这样理直气壮的扶着叶春好不放,登时来了脾气。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餐具,他大踏步走到二人面前,正要发话,哪知张嘉田直了眼睛瞪着他,竟是先开了口:“你总打她干什么?”
雷督理怒道:“这轮不到你管!”
可张嘉田像没听懂似的,低头逼近了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总打她干什么?”
这句话,是他一直想问雷督理、而一直又不能问、不敢问、也没有立场和资格问的。今天他醉了,一时间忘了所有的不能不敢和立场资格,低头凝视了雷督理的眼睛,他真是想不通,真是不明白,所以又问了第三遍:“你总打她干什么?”
雷督理抬手抽了他一记耳光:“反了你了!”
张嘉田被他打得脑袋一晃,然而满不在乎。不知不觉的放开了叶春好,他抬手对着雷督理的肩膀搡了一把,同时提高了声音:“我就问你,你总打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