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红继续嗑瓜子,嗑着嗑着不嗑了,竖起耳朵倾听雷一鸣的呼吸声音。他的呼吸有点颤,不稳定,她便扔了瓜子,四脚着地的爬过去,用脏手摸了他的额头。额头有些热,她收回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比之下,她确定了他是在发低烧。
“我这头鹿病了。”她暗暗的想:“这怎么办?”
满山红从来不生病,她手下的兄弟们,也从来都不生病。
她不知道怎么照顾病
人,只能往雷一鸣身上又加了一层棉被。雷一鸣的右手伸在了外头,她本想把这只手塞回被窝里,然后一抓之下,她愣了愣,随即笑了:“哎,你可是够嫩的!”
和她那皲裂粗糙的手一比,他的手确实是嫩,当年枪不离手的时候,他的手指上还有一层老茧,现在他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那层老茧也褪了个七七八八。满山红没摸过这样嫩的男人手,心里好奇,便抓着他的手不肯放,还张开五指和他比了比巴掌的大小——当然还是他的手大,只是那手冷森森的,没有多少温度。
忽然间的,她发觉他正看着自己。一扭头和他对视了,借着炕边那盏奄奄一息的小油灯,她望着他的脸,就见他那脸上的线条清晰冷硬,像一尊精雕细刻的像,两只大眼睛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