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鸣坐在桌前,一手支着头,一手握着笔,歪着脑袋写信。
这封信是他写给张嘉田的。先前他对这个小子,不是极度的恨,就是极度的怕。恨怕到了那一夜,他和他在黑暗中过招似的谈了一次,他反倒是对这个人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这层新认识让他在信笺第一行写下了“嘉田”二字。
然后他思索了片刻,写道:
“我这一次出走,并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林子枫。你我之间的话,那一夜已谈尽了。我当初视你为心腹大患,必要杀你,如今看来,真是错了,只是我如今自身难保,不能向你补偿。将来境况若好转了,我们再见面。带小文来,也是不得已,因我是秘密行动,我不带小文走,接我的人为安全起见,也不会放小文回去。他们不是我的人,不受我的指挥。如今小文不敢回家,是怕春好生气,并不是我不让他走,请你转告春好,要她谅解,不要一味只当我是坏人。”
写到这里,他停笔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便在信笺左下角写了一个“兄”字,笔尖停在最后一点顿了顿,他随即又加上了二字“宇霆”。
他把信笺折好塞进信封里,叶文健也弯腰驼背的回来了。吹着寒风呕吐了一场之后,他觉得清凉痛快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