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可是落实到了文字上,却又连十分之一的感情都写不出——不肯写,不好意思写。在雷一鸣跟前,他以孩子自居;对着姐姐,他又成了大人,相当的讲尊严要独立,连句好听的软话都说不出口,是个糊
涂虫式的小好汉。等到苏秉君带着信和礼物出发了,他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恐惧,高兴是因为要过年了,恐惧是因为过完年后,他就必须去戒鸦片烟了。
春节未至,雷一鸣和虞天佐便一起发现“搬家”这个法子,根本挡不住虞碧英的脚步。先前她去看望雷一鸣,还得冒着摔跤的危险,穿过一片有冰有雪的大院子。这回好了,她出了大门走过一条胡同就成,路途反倒比先前更平坦。
腊月二十八这天,她又来了。刚走进了后头那一进院子里,她便看见前方正房开了房门,正是雷一鸣瞧见了她,亲自出来迎接。
她正要打招呼,哪知道一股寒风卷着雪沫子猛的刮了过来,她转身一躲,倒是没怎么样,雷一鸣迎风吸了一口冷气,胸腔肺腑登时像受了强刺激似的,咳嗽了起来。
一边咳嗽,他一边往房里退。虞碧英快步走了过来,也推着他往回走:“这么冷的天气,我又是个天天来的,你何必还要讲这种虚礼?”
雷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