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伯和大姐又来了。大伯见父亲始终面向里面背对着我,来了气,以哥哥的身份骂了父亲一顿。父亲依然不为所动。
大姐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试图扶我起来,我没愿意。大伯感慨了一句:“父女两都是硬骨头,哎!”
一句浅薄的话语却透着我和父亲血浓于水、割也割不断的联系。
父亲终于转过身来,坐起来看着我说:“你走吧!你要是想让我多活几年,从今以后就不要再回这个家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说了,从把母亲的灵柩扶回老家、从我踏进家门口的那一刹那,他就暴跳如雷地喊出了这些话。此后,在举办葬礼的七天里,他每一次看到我都这样说。一次是气话,两次是恨,三次,四次,五次……我想一定是发自内心的憎恶吧!
我依然跪在地上,腿仿佛断了一样完全没有知觉了,我缓缓地说:“爸,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您了。今天,我给您磕三个响头。第一个响头,我祝您身体健康福寿延年;第二个响头,我谢您十八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第三个响头,成全您的心愿,不再做您的女儿,只希望您能少动怒多注意身体。爸,我谢谢您和妈妈给了我生命,请原谅我的不孝,也请您千万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