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青州二十多天,头十日还算好,淅淅沥沥下了两三场雨,到了后几日,暴雨似倾了盆,怎么也停不下来,清凉阁外头屋檐下的雨帘就从未断过。
缨宁日日守着几本诗集棋谱过日子,早已没了看雨的心思,诗集和棋谱也都来来去去翻了几遍。山里雨一下,山路泥泞,别说上山了,即便出个房门裙襦也得湿透。雨势来得急,一连下了五六天,缨宁左盼右盼也不见晴,卧在妃榻上,抓了本绀青偷买来的《逸闻轶事》打发起时间。
紫棠望着这雨有些担忧“:雨再这么下下去怕是不好。”外头庄稼地都涝了,刚长成的苗子一股脑泡在了雨水里,雨再这么下,怕是今夏的苗子都活不成了。缝旱缝涝庄稼人都难过日子,一个看天吃饭的生计,碰到这么大雨便什么也没有了。
到了午时雨歇歇小了点,缨宁也不顾衣裳脏不脏,定要去母亲那走一回,多日未出门,不仅心里闷得慌,对娘亲也想得紧,母亲管家劳累,遇到了阴雨天身体就不利索。
“姑娘带件外袍,小心淋了雨。”紫棠给七姐儿披了件薄稠袍子,挑了把大油纸伞。绀青出了门才刚撑开伞便一脚踏进了积水里。鞋袜湿了个透,裙摆也淋了雨,粘着泥泞,整个人浑身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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