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回了浣衣局,先是到浆洗房的陶姑姑那里磕了头,随后又去自己的屋里拿了行李,她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不过两身衣裳,一双布鞋,还有些头绳,以及随身的帕子,脸巾洗漱之类,卷了铺盖就能走人,真真是一贫如洗。
陶姑姑还算个讲良心的,子宁这个月的月例半分没给克扣,连着少做的几天的例银也一并给了她,总共二十钱银子。别看这银子少,在宫里可大有用处,各处托宫人办事,哪不要银子打点?若当时手上有银两,也不愁没药治病了。宫里的太监时常帮宫女带些宫外头的头油胭脂之类,从中收取好处。也有些宫女存了例银就捎回家去,子宁在宫外头也只剩了个二姐,二姐自然不需要她照应,子宁将银子仔细收好,以后打点各处都有用。
她先去废园看了看,无声地在母亲的衣冢前念叨了几句,这儿离针线房近,每逢初一十五过年过节都能来看看,不过也就是看看,什么烧香烧纸祭奠都是不可能的。
她抱着被褥出了屋,院里头洗衣裳的宫女都抬头看了过来,无不艳羡,好在院外头有小春子候着,大伙儿也都不敢乱说什么,只经过院子时,子箐冷哼了一声,一副轻蔑的神态。
子宁也无心去管他人怎么想,她自己行得端坐得正,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