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不翼而飞。
他脚下一顿,侧身看一眼亮着昏黄灯光的内室。
窗扇映着父亲母亲碰头低语的剪影,他小脸泛起层层叠叠的红晕。
不是因乍听选妻小话的羞,而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
他心里清楚,浪子回头,破镜却难重圆。
他眼里更看得清楚,父亲在母亲病倒后,是怎样颓败,怎样失魂。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吧?
李承铭转身抬脚,少年嫩脸上意气风发,脚步虎虎生风。
喜信传遍李家,也先后落入宫中、城阳大长公主府和京城乾王府。
冯欣采扬手扫落一地对牌账本,伏上桌面狠声嚎哭,“我白得个管家、孝顺的名声顶什么用!等李英歌生下儿子,等王爷从东北回来,这王府哪里还有我的位置!我到底是王爷的庶妃,还是李英歌的管事妈妈!”
奶娘无言以对,只得干巴巴的劝道,“既然知道了,总得用心打点份贺礼送过去,整好叫王爷知道您的体贴,您的能干。”
冯欣采闻言越发哭得厉害。
她哭得凄凄惨惨,万寿宫内却是喜气洋洋,太后喜得无可无不可,恨不得搬空私库,都给李英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