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擦干。问陈向前:“那我该喊他啥子?”
“他跟我还有你老汉是一辈人,”陈向前在水泥花坛上拄熄了烟蒂,跟陈川说:“你要喊他叔叔了。”然后陈向前把他打好的算盘说出来,表情诚恳得很:“川娃儿,我看你是非要读这个书了。但是现在家里头条件你也看到起的。你三叔我的想法嘛,以前我们认不到人,没这个门路就算了,现在有了这个关系,我觉得川娃儿你要把握这个机会。”
陈川埋着脑袋,咬着嘴唇半天不吭声,陈向前等得烦了,扔下一句:“反正你自己的事自己看到办。”就匆匆忙忙地从医院离开了。他自己也是有老有小的人,陈爱国家的事,他帮到现在,也差不多算仁至义尽了。至于陈川,陈向前还是那句话,他家现在这个样子,陈川还想要读书,就得一切靠自己。
在医院底下木木呆呆地站了半天,陈川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病房。回去之后闷不吭声的样子一下就引起了陈爱国的注意。他盯了儿子看半天,陈川恍若未觉地抱着水杯坐在凳子上发呆。陈爱国重重地咳嗽两声,粗声嘎气地问他:“你木起干啥子?”
陈川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把手头已经喝干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嗫嚅着嘴唇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啥子,就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