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底要不要去找陈永军帮这个忙。
这个问题,陈川足足想了三天。
他在医院给父亲陈爱国擦身的时候想,回家给母亲李秋萍煮饭收拾菜地的时候想,回学校的大巴车上想,直到回到宿舍之后还在想。
他在想父亲所剩不多的医药费,在想母亲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在想肇事者什么时候能给陈爱国赔偿,在想只剩下几十块钱的钱包,在想昂贵的教辅,在想同学的可望而不可即的补习,在想他还没有缴纳的学费——在想所有那些他有心无力,焦虑并且无解的问题。
直到第四天,班主任秦老师委婉地问了陈川一个问题:“陈川啊,”他的表情夹杂着为难和同情,“现在开学了,全班就你一个人还没有交学费。”班主任观察着陈川的表情,叹了口气,继续说:“没事,有困难就跟老师说,老师给你想办法。”
陈川艰难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老师。”然后不等班主任回话,他就匆匆朝秦老师鞠了个躬,慌慌张张地离开办公室了。
秦老师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叹气,偶然听到一耳朵的同事悄悄问他:“这个就是你们班上的那个陈川?就是那个家里出事的孩子?”
“对,就是他。理科成绩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