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河坐在床边,滴满了烛泪的烛台上红烛已奄,天外的光灰蒙蒙的,雨声缠绵不歇,有风,没有吹进室内,却冷冷的让人不忍裸露半片肌肤。猎Ω文Ω 网.他站起身来,一夜未眠的疲倦被清晨晓寒一浸,寻不到一点一滴,精神反而格外清明。他赤足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头长未及梳起,轻飘飘落到腰后,一色的黑,一色的柔顺,仿若披了一件黑色绸缎。他伸手推开窗去,迎面风来卷雨飘洒,他身上白衣单薄,是猝手不及的冷,他却没有关上窗,倚着窗棂看向远处。
一更雨,二更风凉,三更愁绵绵,四更拨灯挑明,五更天灰照晨人,六更侧眠闻听落雨声。一夜尽,**短,欢爱熄,露水消弭人各别,车轱辘转动,楼下马车远,未语待相思。
而此刻,灰蒙蒙的天幕下,飘雨撒落归人身,雾一缕,风一阵,将远处朦胧了,仿佛蚕茧密密层层掩盖住了,令人看不透。楼下又传来一阵声响,不知是谁又天明才归家,动静太大了,引得人声密密叠叠细浪一般作响。不过,这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向来喜欢清晨梦醒看归人,觉得比夜时的欢歌笑语更为热闹,可此刻却觉得格外寂寥,是任何声响投入深潭冷水都惊不起的寂寥。
身后却传来了敲门声,没有人敢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