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内灯火流水,人流熙熙。皇宫里也是同样的灯亮如昼,唯独缺了街市上的那一份热闹,于是任你再如何金碧辉煌,也落入空洞寂寞中,像是一幅蒙尘的画卷,连灯光都失去了它的朝气,像是涂抹在画布上的色调,不再有一点灵气。
巫颜靠着檐柱抱着膝坐着,天幕是一色的灰,初时的薄云笼月早不见踪迹,极远处偶尔亮起一道闪电,将厚密夜云层层镀亮。宿塔里静悄悄的,她也发起呆来。自那夜宴会后,隔天就有圣旨到了宿塔,指命自己为佑民灵女,将随同赈灾大臣一同前往溶水。
她深知这里的人严守规则章法,行有法、坐有规、动静有度、言语有忌,男女老少,无一例外。一个人外露的行为都有相应的章法规范,甚至巴不得能将人内心的思想也都挑出来罗列研究,分析划分,约定规范。
她不愿去也不能去溶水,因为她能想象这大概是一件多不轻松的事情,这些被指派去的人代表的不仅是大雍的皇室、朝廷,皇帝未能亲临溶水,那还必须成为皇帝千里之外的眼睛、耳朵,去替皇帝了解发生过什么、要做什么或者掌控什么吧。
所以那夜,在回答大雍皇帝的问题时,她才说自己不好奇,不愿违背自己意愿,不愿一味听从服从命令,她是天